《沧海使命》:一部海洋军事文学力作

来源:海洋之窗   发布时间:2015-05-21 02:10:25 

《沧海使命》是一部男人之书,男人写,写男人,当然并不尽是给男人看,我这个女人看起来竟然也欲罢不能,盖在于小说写我边防海警海上执勤种种:打击海盗、救助渔船、拦截肇事外轮,尤其是保卫我国海上石油勘探、与邻国警舰斗智斗勇的过程,更是扣人心弦,令我眼界大开。以前大海在我只是诗意的审美对象,充满了浪漫的遐想与情感,却很少意识到真实的大海的险恶、严峻和冷酷。《沧海使命》以现实主义的笔法,叙述了防守在我国南海海疆的一群海警官兵海上执勤的故事。这些血性汉子,怀着对祖国的忠诚和崇高的责任感、使命感,以险峻的大海为人生舞台,演绎出一段段华彩乐章,堪称一曲理想主义、英雄主义的颂歌。

在这个意义上,也许小说题为《沧海横流》更为切题,也更有文学色彩。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

二十一世纪是海洋的世纪,广阔的海洋大大扩展了人类的生存空间,海洋国土、海洋主权的观念已深入人心。尤其在全球化背景下,人类生存资源的日益紧缺、生态环境的失衡,更使海洋成为各国寸海必争之地。如何保卫我国海洋主权,防范、打击别国对我海洋资源的掠夺性开采,其重要性越来越显现出来,并将成为新世纪旷日持久的一场海洋战争。我国边防海警就承担着这样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这是一项危险的事业,在和平的年代里,他们在海上缉毒、缉私,要与犯罪分子生死相搏,有时命悬一线;这是一项智慧的事业,仅仅有过硬的体能技能还远远不够,更要有充分的海洋知识以及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心机韬略;这又是一项原则性很强、事关国家外交形象的敏感事业,稍有不慎就会导致国与国之间的军事冲突、外交纠纷。海上执勤具体情况的千变万化与政策的硬性规定之间常有错位,海警官兵需要有理有力有节,还要勇于承担责任,有受得起委屈的宽阔胸怀。近年来,文学作品中多见刑警、交警、民警的形象与故事,但海警的形象似乎还未出现。张琪利的长篇小说《沧海使命》及其姊妹篇《沧海利剑》以文学的方式,涉笔少有人触及的海洋军事题材,生动地展现了这场海洋战争的复杂艰巨与酷烈,反映了海警官兵特殊的工作与生活,不愧为一部海洋军事文学力作。其重大题材的开拓意义不言自明。

这当然得益于作者对海警事业的熟悉和热爱。作者张琪利原是海南省边防总队总队长,是一名海防战线的老兵。正是在占有大量真实生动的素材的基础上,张琪利以饱蘸激情的笔触,为我海警官兵造像,为我海防事业鼓与呼。故而,这部长篇小说的成功,首先得益于真实的力量。真实的生活,比小说更精彩。

这么说,并不是贬低这部长篇小说的审美意义。相反,这部长篇在艺术上很有特色。海上执勤与官场风波两条线索交叉并进,叙述与议论并行不悖。大海与宦海、使命与命运,在人物身上纠结为一体。一条线索是以郭明、李船生为首的海警官兵的海上执勤故事,一条是吕会宾、林政怎样处心积虑地整治郭、李二位以报个人一箭之仇。以事业为人生第一要义的郭李,在汹涌澎湃的大海上踏浪而行,如履平地,却在世俗的宦海风波里翻了船,李船生最后被迫离开了他热爱的海警事业,这其中反映了官场乃至社会生活中某种真实的潜规则,令人感慨系之。在故事情节的推进中,作者常常引经据典、议论风生,从孔孟老庄,诸子百家,到屈原苏轼;从甲午海战,到日本的民族性;从人性的善恶,到事业与权利、择人与用人等等,作者都信手拈来,纵横捭阖,挥洒自如,显示出深厚的传统文化修养和学识,以及对世态人心的洞察、对现代战争的独立思考。

长篇小说靠人物形象立足,纵观文学史,一部优秀的长篇小说必然有独具特色的典型人物形象留在读者心目之中。《沧海使命》塑造的人物形象生动、鲜明、立体,有血有肉,有共性也有个性。比如海警总队大队长郭明与海警支队支队长李船生,两人都是铁骨铮铮、赤胆忠心的汉子,都是视做事为第一要义,而鄙夷那些心地阴暗、才庸志短、钻营有术的是非小人。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物,但个性却有着鲜明的分别。郭明文韬武略、高屋建瓴,善于从总体上把握控制局势,对上对下均能负责;李船生则精通海上业务,机警果敢,粗中有细,深得手下士兵爱戴,却不善处理与上层领导的关系。小说写人物并不是高大全,也点出了人物的弱点,如李船生行为处事的略显粗暴。还有一个小细节:李船生自认歌喉无双,是卡拉OK的麦霸,实则却是跑调大王,常常令人忍俊不禁,这些都增加了人物的可爱可信。

小说的语言节奏明快,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想必是文如其人也。另外,小说有大量对话,也非常符合人物身份、性格。比如:郭明急了眼骂李船生“混账”,李船生怒吼手下士兵“滚”,这些话初看粗暴,实则却很符合军人的性格,以及那个特定情境。

从现代小说艺术的角度来说,作者似乎不宜在小说中直接出面议论,这样容易打断小说艺术上的完整性。如小说第2627两章,分析北洋水师覆灭的原因,虽然有独特见解,但却游离出小说的故事情节,甚至作者直接以“在下”的口吻出现,明确表达自己的观点,这就有点硬伤了。小说毕竟不是政论随笔,它应该只是呈现,故事背后的意蕴则要留给读者自己去感悟。

最后要说的是,《沧海使命》虽然写了大海,但还不能称之为“海洋文学”。所谓“海洋文学”应该是渗透海洋精神的文学,具体说就是表现海洋与人的命运的关系,人面对大海的那种漂泊、茫然、孤独、敬畏,那种看透生死的旷达等。由于不同的地域生存环境,我国人民历来感恩皇天厚土,注重人与土地的关系,因此“海洋文学”历来偏弱,而西方“海洋文学”则有源远流长的传统,他们更关注人与海洋的关系。大海历来被用来象征人生,写出大海的波诡云谲、神秘莫测,也就写出了人生的命运感,这样的小说因之而获得了更丰厚的审美意蕴。而《沧海使命》虽然写了大海,但这大海只是人生故事的舞台,还没有获得独立的审美意义,小说的着眼点还是在写人的社会属性。张琪利已经开拓出海洋军事文学的题材领域,希望他在今后的创作中,增加一个海洋与人的命运关系的思考维度,如此,他的作品的审美意蕴将更为丰富,文学性也将大大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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