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海洋的悲壮史

“中华文化对海洋既亲近又疏远。”两个多小时的演讲中,余秋雨首先阐述了中华文明与海洋文明的千年悲壮史。他从世界的三大文明:大河文明,海洋文明,游牧文明入手,由炎帝黄帝开始讲起,一路讲到秦朝、两汉、隋唐,直至宋、元、明、清,梳理了不同朝代赋予海洋文化的不同追求和梦想。

在讲述宋代的海洋文明时,以《清明上河图》在上海世博会的展出为例,余秋雨指出,宋朝的海洋文明“很精彩”,肯定了宋朝为海洋文化的增强作出了贡献。他认为,元朝时期对海洋事业的开发非常不错,马可波罗的“游记”使西方对中国“惊为天人”。

“麻烦出在明朝,中国与海洋的悲壮史也是出在明朝。”余秋雨说,宋元两个朝代与海洋还是比较亲近的,明朝实行的“海禁”政策则使得中国与海洋文化开始隔绝。明朝虽然有“郑和下西洋”这个“举世闻名”的壮举,却得到了余秋雨的否定,他认为以“炫耀朝政”为目的的“下西洋”其实是一种文化思维的欠缺,也是文化的退化。

余秋雨指出,清朝的再次禁海政策,导致的后果是,从鸦片战争到甲午海战的失败。他说:“十九世纪所有的战争失败都源于海洋问题。太漠视海洋,海洋就会来惩罚你。”

对海洋文化存在三大缺失

“海洋文化有自己的原则和逻辑。”在谈到海洋文明时,余秋雨认为:“海洋文明不仅仅体现在餐桌上、地图上,最重要的是体现在内心中。人们心中应拥有真正的大海。”

余秋雨认为,中华传统文化对海洋文化的第一个缺失是缺乏对公共空间的了解和认识。“自古中华文化倡导‘忠孝两全’,注重朝廷和家庭,但对于两者之外广阔的公共空间,一直以来却不怎么关注。古代知识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这个窗外事指的也是公共空间。”余秋雨举例说,国人到国外旅游,大声喧哗、随地吐痰等行为饱受诟病,就是缺少对公共空间生活方式训练的体现。

此外,中华传统文化还存在着“不重视科学实证”和“缺失不断创新的精神”等问题。余秋雨说,农耕文明主要靠经验,“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真正的海洋文明则要去远航,远航依靠的是全方位的精准的科学。

对于创新,余秋雨认为,国人津津乐道的是老故事,在越过唐代的辉煌后,中华文明大体上就弥漫着复古的情绪。而海洋文明则要求不断向前,寻找新的航线,走向新的彼岸。

补上海洋文化这门课

针对“面朝大海却看不到大海”的现象,余秋雨认为,中国人应当补上海洋文化这门课。他坦言,人们对太空的了解,多于对海洋的了解,这不仅仅是中国人的问题,而是世界各国都是如此。同时,他认为,中国是以农耕文明为代表,比起西欧来缺少海湾,同时长江黄河已经提供了足够的生产生活的天然环境。因此他呼吁现代人,尤其是年轻人要“面对大海,心中有海”。

余秋雨高兴地说,随着“蛟龙”号载人深潜的发展,国人对深海开始有了新的认识。关注“蛟龙”号,中国人应将目光转移一下,追随远洋船队、追随海洋生物科技,成为海洋文化的旅行者、研究者和传播者。

余秋雨说,文化应走在时代的前沿,而海洋文化更是一块值得大力拓展的文化领域。余秋雨呼吁,广大的有志之士要发展海洋文化,面对广阔的文化前景,应努力彰显海洋文化魅力,填补中国海洋文化的空缺,创造海洋文化的未来,建立当代的蓝色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