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马亮——二零一零年二月二十八日后的思考

来源:马杰   发布时间:2015-05-21 00:09:19 

二零一零年二月二十八日九时听到马亮去世消息后,我从张南上浅工地急赶江苏仪征。在马亮家里见过他父母,瞻仰过马亮遗容后的晚上2点左右住在宾馆久久不能入眠。一个80后的大学生,工作仅几年时间,在过世这一刻全处男女老少都为之悲泣,与他相处过的人无不为之感到惋惜。有与他相处一年半载的小兄弟闻此噩耗后竟然不吃不喝要其父亲打电话给我要马亮的家庭地址,目的是非要亲自送马亮这最后一程;有全处分散在各工地的施工人员都想亲自送马亮最后一程,听说后大家在第一时间里甚至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那么多电话可以证明这一切。还有与马亮交往不是很多的航道研究院副院长王春平同志,听说此事后想从武汉亲自驾车赶来仪征给马亮送行。因路途遥远,出于安全考虑,被我们婉言谢绝。

我和很多人对80后的人存在着不少偏见,是干不了什么大事,成不了大器,吃不了大苦,自我妄大,自命不凡,天生我才没重用的一群人。但当我与小马亮接触工作之后彻底改变了某些看法,他是一个质朴、勤奋、好学、上进的好孩子。

二零零六年初,我在罗湖洲工程任项目经理,马亮任现场总工,相处工作后我对他的看法是工作认真并且非常能吃苦,不论交待什么工作,他从不打折扣,工程中不懂的东西主动不耻下问,有些问题甚至请教农民工,一定要搞懂。追求工作中的完美的那般韧劲一直伴着他后来工作成长的道路。他所参建过的工程工序安排合理、工程资料及时准确,他的工作态度端正,为人处事随和。一个衣着俭朴、话语不多、为人诚实、干活卖力、勤奋好学、助人为乐、无私奉献的80后大学生在与之相处后的业主、监理、检测、分包队伍、同事们、以及相处过的农民工心中都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没想到的是他急匆匆地只走过了短短的26个冬夏,实在是令人扼腕。

二零零六年三月中旬的一个夜晚十点左右,在罗湖洲工地项目部所在地宁工测201轮我的房间里,我喊来马亮,用几乎训斥的声调大声说,马亮你大声把话说出来,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见我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的他突然抽泣哭诉道,东流工程祁华希(当时年轻的大学生任现场总工)干得很好,很顺利,罗湖洲一期的董朝明(当时年轻大学生任现场总工)工程也干得很出色,如今我负责的工程做成这样,你和冯处对我总什么不批评,也不责怪。他这么一说我知道了,因为好多天了,我一直感觉马亮有些不对劲,本对话就不多的他从他愁眉不下的脸上我看出来了,因为孩子的脸上是挂不住深沉的。当时我们罗湖洲航道整治工程06标段施工中的﹟2潜锁坝坝头的低滩守护带,经过水涨人退、水退人进几次折腾了,加上那几天大雨一下,水位上涨的很快,那干滩铺X排这单项工程能否按时完成,每个参建人员都捏着一把汗,担任现场总工的马亮同志的心情由此可想而知,他那稚嫩的脸就是一张晴雨表。我听说,一个人要是70多个小时,大约三天吧,都在连续想一个想不开的问题,那头脑是要想出毛病的,可能会出现精神毛病。我当时有点担心小马亮的情绪,更担心他年轻的心理承受力,因为参建这一工程的人都知道压力非常大,连我都一直觉得担子沉重,训斥他的目的是让他转移一下沉重的心情。这算是第一次批评他,从中可见他小小年纪,工作努力,尽职尽责,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当和责任。

二零零九年六月底的某天,张南上浅区航道整治工程项目部九江新港镇租房内,我用责怪的语气对马亮说,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你累倒了对工程的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要知道利害关系,人手不够跟我说,我想办法。可是很多天过后,都不见质量主管兼测量主管的马亮回一趟项目部。当时时值六月底,天气炎热,施工接近临界点,大家都在抢这一有效施工时间。大约六月二十七上午我看到马亮急匆匆地回项目部拿了点东西,在项目部和大家一起吃中饭,我看到他黑了,瘦了,胡子拉渣的。饭只吃了一小口,同事们开玩笑说马亮年轻人爱美减肥,实际上是天气炎热,工作劳累,压力过大,休息不好造成的口味不佳,吃饭不香。而马亮自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累,没说一句苦。

我跟马亮说过,不要太累,人手不够跟我说,可马亮知道当时工程处人手紧张,派不出多余的测量人员来工地,很多时候他都是一人顶多岗位的在维持着当时的正常生产,他从不考虑自己的得与失,把工作上好一点的环境让给他人,多一点的休息留给他人。他只跟我说过,一些年轻能干的临聘人员的待遇偏低。他心里装着的是集体,想着的是他,牺牲的是自己。

二零一零年后从南京到江乌工地后,我听说了马亮生病在芜湖住院,一月十二日晚与处领导及随行同事一道去医院看望病中的马亮。见面后,他在病痛的折磨下状态非常不好,当时还没有最后确诊是白血病,看后我问他,马亮现在你怎么样,他小声忍痛地说还好,从后来的病情反馈看他当时是强忍着疼痛。从认识他后,无论工作压力,还是生病剧痛之中,他从来就没有想麻烦一下别人,一直都想着工作,想着他人,直至生命的最后。

马亮,一个质朴勤奋、好学上进、无私忘我工作、心里装着的是集体,想着的是他人,默默地走完短暂二十六年冬夏的八零后大学生,你内涵丰富的一生让我们深思,你给我们留下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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