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变暖:挑战、机遇以及“准备就绪”的讯息
海洋财富网综合消息 去年12月,在哥本哈根举办的世界气候变化大会(COP15),最终以乏善可陈、没有约束力的国际协定结束,这些协定使人们对《京都议定书》(Kyoto Protocols)强壮继任者的迫切愿望遭受重创,尽管如此,本次大会的召开,形成了很多国家——其中包括印度和中国这样的“大玩家”——自行做出重大承诺的强劲势头。
沃顿商学院法学与商业伦理学教授埃、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全球环境领导力计划”(Initiative for Global Environmental Leadership,简称IGEL)的主任里克•奥兹(Eric W. Orts)认为,尽管未能达成一个全球性的协定,不过,减少温室气体的行动已经在实施了,这些行动对全球市场的影响将会日益增加。此外,虽然华盛顿尚缺乏决定性的政治突破,不过,范围广泛的国内规章和国际规章很可能会相继出现。再有,从长期来看,由某些国家、非政府组织(NGO)和大型公司参与其中的小型“气候协议”(climate contracts),很可能会成为温室气体减排的重要促进力量。
哥本哈根大会取得的进展和结果让观察家们普遍感到不满。尽管参会各方都坚称,气候变化“是我们这个时代面临的最严峻挑战之一”,而且反复申明,应该把全球平均气温的升幅,控制在不高于工业化前全球平均气温
沃顿商学院名誉教授和法国欧洲工商管理学院(INSEAD)可持续发展教授保罗•克林多佛尔(Paul R. Kleindorfer)出席了这次世界气候变化大会,“会议组织地很糟糕,此外,在奥巴马总统到会之前,大会并没有取得什么明显的进展。”他谈到。“奥巴马总统显示出了卓越的领导才能,但也只是取得了十分有限的进展,而在消除‘南北分歧’方面,则没有什么进展。”尽管
但是,美国行政部门取得的成就则是巨大的。奥巴马总统的计划已经重塑了商业环境(尤其是能源行业和汽车行业),各州或单枪匹马,或结成区域同盟,已经向气候变化发起了进攻。
同时,无数行动也已经在国外启动,尤其是欧洲,不过,第三世界也一样。在走向哥本哈根之前,很多国家都做出了承诺。根据《哥本哈根协议》(Copenhagen Accord)的条款,到2020年,全球平均气温的升幅将被限制在
发展中国家的气候变化
最近,中国超越了美国,成了全球最大的二氧化碳排放国(尽管在人均排放量上,美国依然名列前茅,而中国远远居后。)。印度在经济活动和温室气体排放两个方面也在迅速增长。但是,因为它们认为,工业化国家应该为现在大气中存在的大部分二氧化碳负责,所以,这些排放大国的大量减排之路并非坦途。
“现在有一种显而易见的企图,那就是将负担和责任转移到新兴市场。”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简称IPCC)主席R.K·帕乔里(R.K. Pachauri)在一次访谈中谈到。“但是,这些国家依然拥有大量的贫困人口也是事实,尤其是印度:还有4亿人用不上电。所以,在我看来,给它们消除贫困、创造发展机会的道路强加任何东西,从道德上来说都是错误的。”
然而,在哥本哈根会议即将结束的时候,印度政府承诺,到2020年,“碳浓度”(carbon intensity)(指单位经济产出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将比2005年的水平降低20%到25%。这个承诺虽然不会减少总排放量,但是,它会显著降低排放增长率。中国同样宣布了一个更为宏大的目标——碳浓度降低40%到45%。
要想将全球平均气温的升幅限制在
目前,人们逐渐达成共识的一点是,气候变化对富国和穷国的影响是一样的,工业化国家应该打破阻碍谈判进展(以及导致人们从气候大会退席)的僵局,同意为发展中国家捐助执行费用。印度环境部长伽瑞姆·拉梅什(Jairam Ramesh)在宣布新目标的会议上直言不讳地谈到,他的国家不会同意从法律上约束减排——但是,如果有外部经济援助,那么,可能就会更进一步。
在居于先导地位的“八国集团”(Group of Eight,简称G8)中,一个渐趋一致的意见是,2012年之前,八个国家每年将提供100亿美元专款,用以抵消最易受到伤害的发展中国家遭受的气候影响,同时用以补偿他们因为减排行动所付出的代价。所以,拉梅什之所以发表上述声明,一定是受到了八国集团这一共识的鼓舞。英国首相戈登·布朗(Gordon Brown)则以某一特定的数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未来三年中,提供13亿美元的专款。
奥巴马总统也承诺,美国也会为专项基金提供数额不定的捐助,他宣称:“提供这种援助不但在人道主义方面是极其重要的,而且也是在我们的共同安全上投资,因为如果我们不帮助所有减排的国家,任何应对气候变化的协议都不可能取得成功。”在大会召开期间,美国能源部长朱棣文(Steven Chu)为一个为发展中国家提供清洁能源技术援助的基金捐助了3.5亿美元。美国进步中心主席兼首席执行官、奥巴马权力移交团队联席主席约翰•波德斯塔(John Podesta)称,奥巴马政府的承诺是个“游戏规则的改变者”(a game changer)。
在第三世界国家中,一个应对全球变暖非常有效而且也在不断强化的监管战略,就是阻止森林砍伐(因为树木担当着“碳吸存”(carbon sinks)(也称为“碳汇”)的角色。)。美国环境保护基金(Environmental Defense Fund,简称EDF)国际理事会的安妮·佩特桑科(Annie Petsonk)认为,全球反森林砍伐协议的前景非常乐观。就像为发展中国家减少温室气体排放的支出提供补偿一样,该协议也会为同意不再砍伐其森林的当地社区给予补偿。
《科学》(Science)杂志最近发表的一项对286个亚马逊流域社区进行研究的成果表明,当地从砍伐森林中获得的短期经济利益很快就会逆转。这篇文章估计,取消巴西森林砍伐所需的费用相对很少:只比这个国家目前的预算出超70亿到180亿美元,而结果则相当于全球碳排放减少2%到5%。
“即使所有其他措施都陷于停滞,‘联合国减少发展中国家伐林和林地退化造成的碳排放计划’(the United Nations initiative Reducing Emissions From Deforestation in Developing Countries,简称REDD)也能切实向前发展。”佩特桑科谈到。“这一计划与美国《瓦克斯曼-马凯气候和能源法案》条款的联系非常紧密,同时,在很多地区,都有为禁伐森林减排提供融资的市场渠道和非市场渠道。”
美国可能采取的行政措施
美国最高法院(The U.S. Supreme Court)在2007年马萨诸塞州状告美国环境保护总署(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简称EPA)的案件中裁定,在《清洁空气法案》(Clean Air Act)的框架下,二氧化碳(全球变暖的主要气体)被认定为一种污染物,美国环境保护总署有责任对其排放实施监管。继这个具有历史意义的裁决以后,
“安全气候运动”(Safe Climate Campaign)负责人丹·贝克尔(Dan Becker)认为,即使没有国会的立法,最高法院的这一裁决,也为奥巴马总统赋予了遏制全球变暖趋势的授权。“只要大笔一挥,他就可以付诸行动了。”贝克尔谈到。“现在,无需等待国会的批准,他就可以发布行政命令了。”
奥巴马总统是带着到2020年温室气体减排17%的承诺走向哥本哈根的,这一基于《瓦克斯曼-马凯气候和能源法案》的具体目标已在众议院获准通过,并有望很快在参议院进入立法程序(今年夏季,将最终进入国会立法程序),最终减排比例可能会降低。
普林斯顿大学威尔逊公共和国际事务学院(Princeton’s Woodrow Wilson School)地球物理和国际事务教授迈克尔·奥彭海默(Michael Oppenheimer)指出,国际性协定需要很长的批准时间,他认为,行政命令是更快付诸行动的强大工具。“未经国会的立法程序,总统只能走那么远。” 奥彭海默谈到。“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凭借行政权力,无需等待国会的批准,奥巴马政府就可以完成而且已经完成了很多工作,比如,出台燃油经济性标准/温室气体排放标准等。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很可能还会在行政层面出台一系列非常有意思的命令,尽管这些命令显然缺乏国际性的约束力,不过,它们都是制订应对气候变化的国内政策和全球性政策的前奏。这是一个多层面的复杂议题,要想取得进展,必须立刻在多条战线行动起来。
其中的一个命令就是以减少燃煤发电厂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为目标的。贝克尔认为,只要将100个最大的燃煤发电厂转变成天然气发电厂,就能将美国的温室气体排放量减少15%。
总量控制与交易:有效的改革措施,还是官僚主义的噩梦?
美国能源和气候议案——如果它们能得以通过的话——在尺度上有很大的不确定性。尽管“碳税”(carbon tax)最容易执行,但却很难赢得政界的赞同。有人担心,一个从政治上更能得到认同(但同时也更复杂)的议案,同时也是《瓦克斯曼-马凯气候和能源法案》列明的“总量控制与交易”(cap and trade)体系,容易被人操纵。
宾夕法尼亚大学工程与应用科学学院(Penn’s School of Engineering and Applied Science)机械工程和应用力学教授、全球环境领导力计划的成员诺姆·
利奥尔对《清洁空气法案》和《清洁水法案》(Clean Water Act)(20世纪70年代初,这两个法案均在理查德·尼克松总统任期得以通过。)赞赏有加,他还就支持环境保护法规和法规执行的问题提出了一个简单的类比:“我们都应该知道,而且也都应该接受的是,哪怕你只是将一个口香糖包装纸扔到车窗外,你也会被罚款500美元。”从大烟囱排放的气体,造成了地方空气污染,并使全球变暖愈演愈烈,最便宜的能源生产方式——毫无疑问是燃煤——也是最脏的方式。利奥尔认为,法规应该改变这种现状。“我们必须建立某种鼓励高碳能源经济转变的机制。”他谈到。
宾夕法尼亚大学地质和环境科学系名誉教授、全球环境领导力计划成员罗伯特·基格盖克(Robert Giegengack)对此表示赞同。“真正能取得成功的唯一方式,就是向碳排放征收可观的累进税。” 基格盖克认为,另一种主选方案,也就是总量控制与交易机制,会“导致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的出现。”
采用总量控制与交易策略,需要政府设定排放到大气中的污染物总量的上限,之后,将排放许可分配给各个公司,允许每个公司在限额以内设定自己的排放量。如果某个公司的排放量超过了它持有的“排放信用”(emissions credits)允许排放污染物的上限(那么,它就将被课以罚款。),它可以从在开放的市场中,从其他在环境保护上表现更好的公司那里购买更多的排放信用。这样,当某些公司——出于各种理由,发现自己能轻松减少排放量的公司——将自己多余的排放信用,卖给那些很难减少排放量的公司,从而,使后者的排放量被冲抵时,总排放量就能达到我们希望水平了。所有这些环节都需要通过一个排放市场机制得到实现。
基格盖克认为,“经济学家、律师和政治家会抢占有利地位,所以,不可避免地,会将限额设定得很高。每次碳排放信用的转移,都会有两名律师介入其中。所以说,总量控制与交易对律师来说,就像燃料乙醇对农场主的作用一样,它在二氧化碳排放上的作用并不比燃料乙醇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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