礁岙 虾峙门航道边的原生态村落

来源:中国海洋文化在线   发布时间:2015-05-21 02:04:44 

国际货轮缓缓地驶过,海边的礁石孑然兀立。

旌钦”牌匾

自古以来,舟山有一句对虾峙不太雅的说法:“穷桃花,富六横,讨饭虾峙夹中央。”

现在的虾峙,当然没有落得讨饭的境地,怎么说也够得上小康水平,但相比桃花、六横的发展,虾峙只能算一块还未开发的处女地。但这并不见得是坏事,虾峙俨然是个原生态的岛屿,或许,这片热土不久后便会得到赏识,而此时,虾峙正拥有最原生态的美。

礁岙,虾峙西北角

礁岙,是虾峙岛上最为偏僻的一个村落。

从虾峙镇镇政府所在地大岙乘车出发,沿一条环岛公路,向西,约20分钟后,便到了。

还未见到村子,就先惊叹于海边的礁石,它们以一种奶油堆砌的效果出现。非常圆润幼滑,看上去非常柔软。这些奇怪的礁石,我还是第一次得见。

也许,礁岙就是因此而得名,因为礁岙的海边都是由这些礁石组成的“汰横头”。

这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村子,依山而建,石屋错落有致,村中小道逐阶而上,阡陌纵横,似迷宫,但处处相通,陌生人来此,不好认路却不会迷路。

但很多老屋已然人去屋空,半壁残破,在蓝天青山的掩映下,显出一副历经风雨的挣扎态势。我和摄影记者都甚是喜欢这样的景致。

忽然看见一大片仙人掌,长在村中一座几乎要倾覆的平房的房顶,真是长得肆无忌惮,生机勃勃。可能在虾峙,再也找不出这样一片仙人掌了,以至于虾峙人都觉得这仙人掌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景点”。

至于仙人掌的来历,有人说是自然生长出来的,有人说是原来房屋的主人种的,反正也没个定论。

礁岙和很多虾峙的村子一样,是纯渔业村,曾经相当繁盛,除了渔业资源,没有其他的资源和优势,它的没落,应了社会规律,也应了自然规律,所谓兴也渔业,衰也渔业,没落是兴盛的代价。

值得高兴的是,礁岙毫发无损地留下来了,成了一个与世无争的原生态渔村。在这里,我们能看到舟山渔村原来的样子,就是历史中的样子,返璞归真。同虾峙的许多地方一样。

村里还有100多位老人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最漂亮的“海景别墅”

正在村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村道上见到了第一位老人。她步履轻巧,用一种惊讶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看到摄影记者的照相机,微笑爬上眼角眉梢。“阿婆好!”“你们哪里来的啊?”“定海,来走走。”“我们这种地方有什么好走的啊,来,进来坐一会,吃杯茶。”

老太热情地把我们引进了她的房子。老人叫邬金仙,80岁,他的孩子们都早已迁居沈家门。

一幢3间房的平屋,建得还算考究。由于地势较高,前面没有任何遮拦,巨大的院子,就是一个观景平台。

眼前就是著名的虾峙门航道了。这是一条进出宁波—舟山港的重要深水航道,可以通行30万吨级的轮船,是宁波、舟山对外开放的海上门户和主要通道。航道始终忙碌,不时有国际巨轮缓缓地经过。

航道那边,就是桃花岛了。在这里,桃花岛南面的山体一览无余,安期峰高耸,白色的桃花石星星点点地镶嵌其中。

蓝天白云,青山碧水,岛屿棋布,巨轮缓行,在阿婆的院子里,这幅油画似的风景被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我笑称:“这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海景别墅了,阿婆的福气真是好啊。 ”“住在这里很安静,很舒服,就是交通不太方便。”阿婆有时会去孩子家里小住,但大部分时间还是眷恋自己的老家。

就是这样一个温润的老人,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一切都是自给自足。院子里晾晒着的番薯干都是她自己种的,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邬阿婆的老房子面朝虾峙门,对面就是桃花岛。

一个村庄与100多位老人

往纵深走,又看到了几位正在劳作的老人,用最原始的工具,最原始的方式,最原始的肥料,在田地里收拾着。

他们告诉我,村子里现在还有100多位老人住着。

村民们对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都很热情,好像是遇到久违了的亲人一样。搬座、倒水,随口便聊起了家常。几位路过的老人也驻足聊了起来。

让我感到亲切的是,他们和我们聊的都是他们身边的事、身边的人,丝毫都没有把我们当作外人,似乎我从来都是住在这儿一样。这真是有趣的经历,我去过的村子不少,但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平和的村民,那么自然的聊天。

吴语细软,老人们甚至没有渔村里一贯的大嗓门。一种巨大的平静的气场拉着我,融入这些村民的谈话中。如果不是要赶船回定海,我还真的记不起时间了。

屋前菜地、屋后果园,鸟鸣声声、安然恬适。悠闲的乡村生活在这里有着最好的诠释。

也许正是由于这份怡然自得,才得以让这些老人们坚守在这里。

他们都会很长寿,还可以在这里享受这份宁静很多年,我想。

陈家老屋,“旌钦”牌匾就挂在门上。

老旧屋檐下的圣旨

此行去礁岙一趟,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看一看礁岙的一块御赐牌匾。这块匾的名气可比礁岙大多了。

不难找,村子里的人都会指路。在一个老旧墙门的屋檐下,我看到了这御赐之物。

牌匾微斜着,有些失修,透着厚重的年代味。匾宽1.6米有余,上书“钦旌”二字——钦,代表皇帝,旌,表彰的意思。也就是皇帝对忠孝节义之人,立牌坊或赐匾额加以表扬。“钦旌”的正上方,直书“圣旨”两字,左右各有一条龙。原来这还是一道圣旨呢。

从匾旁小字的记录来看,这是光绪六年,也就是1880年,皇帝赐给陈家的节妇,蒋氏的。蒋氏个子矮矮的,人称“矮婆”。

据村里的老人说,蒋氏十八岁时,老公陈天通就死了。蒋氏操办了葬礼后,就以纺纱织麻种番薯为生,一生未再嫁。后来被朝廷列为节妇,把“钦旌”匾发了下来。

据传,浙江巡抚把蒋氏的所作所为向皇上禀报,那时她才三十几岁,皇帝就先让她吃“皇赏”,即皇家赏予给养。至六十岁,知道她再不会变了,就把“钦旌”匾的图纸打下来,让木匠做好,叫漆匠漆好。

一天早上,漆匠的活怎么也做不顺了,漆金字的水老是粘流在一起,漆匠漆得心烦了。后来,蒋氏叫漆匠师傅吃中饭,漆匠就问蒋氏:“阿嫂,今天上午有啥事情发生?”“没事啊,我60多岁的人了,还有啥事?”中饭后,活还是做不好,就又问蒋氏:“阿嫂,今天早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如果有,你就说出来;如果没有,你就不要说了,我的活也没法做了,金漆匾也只好漆了一半不漆了,金漆水总是要流拢,我没法漆了。”

蒋氏见漆匠师傅说得如此严重,就不好意思地说,早上看见公鸡母鸡交尾时,自己嘴角微微一笑……

于是,匾漆好了。送到京里,光绪皇帝把金印敲在匾上,又发下来,同时,还发给矮婆凤冠、龙袍、乌靴,都是太后娘娘穿的服饰。

陈族后人说,陈家墙门由于挂了“钦旌”匾,做官做府的人也不敢擅自闯进来,都要先通报,进来时要行礼。

那块匾在动乱年代,被陈氏族人从门上摘下来藏了起来。前几年有陈家人想修祠堂,请漆匠把“钦旌”匾油漆一下,不想漆匠把金印也漆掉了。

一块匾记录着蒋氏贞洁、清贫的一生,也是古时中国一种让人痛楚的文化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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