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高悦
“雪龙”探极、蛟龙探海、大洋科考……为了国家的海洋事业,我国一批批考察队员前仆后继,接力前行,取得了丰硕成果。而这些成果的背后却是那些可爱的考察队员所付出的艰辛。在茫茫大海上,他们不仅面临恶劣环境的挑战,还要经受焦虑、倦怠和孤独等心理考验。那么我国的科考队员又是怎样克服心理波动的呢?
摄影让南极生活更充实
王刚毅曾参加我国第27次、31次南极越冬考察。这两次经历对他来说并不是偶然,早在2007年儿子王挺参加中国第24次南极考察时,他就开始期盼着有一天能像儿子一样,圆了自己的“南极梦”。
2009年,王刚毅如愿成为中山站越冬队,负责站区水暖工作。到了中山站他才发现,水暖工的工作并不轻松,不仅要负责站上排水系统、锅炉供暖系统、环保设施的运行维护与保养工作,还要及时处理考察站垃圾、废油及各种废弃物。
繁重工作并不是越冬队员唯一的压力,在一年半的越冬时间里,孤独和焦虑比繁重的工作更折磨人。特别是“雪龙”船撤离中山站后,中山站只剩下十几名队员留守,再加上风雪肆虐,出行困难,队员很容易产生孤独、抑郁等情绪。
为了排遣寂寞,工作之余,王刚毅喜欢带上相机,约上队友,去拍摄帝企鹅、海豹,拍摄美丽的极光,并把他们在中山站生活的点滴分享到QQ空间和微信朋友圈。这让王刚毅感到很充实。
在王刚毅看来,南极生活虽然艰苦、寂寞,但很有意义,他在那里经历了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心态全靠自己调整,我能做到的就是在孤独的时候不断充实自己的生活。”他说。
找适合自己的方式调节心情
写日记、看电影、拍照片、看极光、搞联谊活动,越冬考察队员善于寻找适合自己的方式调节心情。
李玉峰曾多次参加中国南极越冬考察,担任机械师和电工,分别登临过南极长城站、中山站、泰山站,是个名副其实的“老南极”。2001年,他作为长城站电工参加了中国第20次南极考察,开始了首次南极越冬生活。
“发电栋里又窄又闷,鼻子里满是机油味,耳边都是轰隆隆的声音,一个班上下来,头晕脑胀,全身汗淋淋。在这个岗位上,24小时高强度工作,一‘铆’就是一年,说心理上没波动是假的。”李玉峰说。
“那时,通讯不发达,打电话要把通话时间压缩到几分钟,语速飞快。”李玉峰说,当时因为想家会经常失眠,但是又要强迫自己睡觉,养足精神。
当极夜来临时,仰望绚丽的星空和美丽的极光就成为队员们最大的消遣方式。李玉峰说,每次想家时,他就喜欢坐在雪地上望着满天星斗,即使冻得全身发抖也想多看几眼,心里想“虽然与家人远隔万里,但我们仰望的是同一片星空”。
办份小报解乡愁
这是一份诞生在茫茫大洋之上的电子版小报。
航行在深海的“大洋一号”船,在海上一漂就一年多。船有时就像是孤岛,封闭的不仅是空间,更缺少与外界的沟通。航行期间,没有电视看,有的队员就从船上的“书吧”里借书来读;手机没有信号,有的队员就在夜深人静时,编写一条条“发不出去的短信”,攒着读给家人听。
2009年,“大洋一号”船在执行中国大洋第21航次科考任务时,政委陈广喜萌发了办份小报方便队员交流的念头。在全体队员的大力支持下,《大洋探秘》顺利面世。
“最初每航段只编辑一期,后来大家投稿越来越踊跃,写的都是身边事、身边人,增进了相互间的了解,思乡之情也没有那么强烈了。现在,我们每航段出版两期。”陈广喜也从编辑《大洋探秘》的过程中获得了许多乐趣,“忙碌可以让生活更加充实,在做好日常工作之余,花上几天时间完成小报的编写工作,让我感觉
时间过得很快。”
陈广喜说,在执行大洋考察任务时,气候、风浪、饮食、高强度的作业都会让队员消耗掉比陆地上更多的体力。“加上‘海上失眠’和‘视疲劳’辐射到队员心理,更会让一部分人的情绪也趋向亚健康。”
为排解队员的思乡之情,科考队经常想尽办法丰富队员的业余生活。船上经常组织小型游戏,还定期举办“海上课堂”,内容涵盖海洋、气象、摄影等领域,每名队员既是学生也是老师,并在结课后颁发证书。“这种形式非常受欢迎,既能传播知识,又能活跃气氛、增进友谊。”陈广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