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蓝色国土
1950年12月,王诗成出生在山东省惟一的海岛县——长岛县砣矶岛后口村。看惯了潮起潮落,听惯了涛声歌唱的他,从小就对大海产生了一份天然的感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中,造一艘世界上最大的船是他最早的愿望。然而,时光转到l966年时,初中还未毕业的诗成却再也无法继续他的读书生涯了。1968年7月,l8岁的王诗成当了一名割鱼临时工,在别人劳累了一天借打扑克、聊天以消遣时,他却趴在床头,在昏黄的烛光下,王诗成贪婪地吸取着各种各样的知识。
天道酬勤。幸运,这种上苍对勤勉人的酬谢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叩响王诗成的命运之门。l971年5月,他成为长岛县水产供销公司的一名正式工人,l971年9月,他转为正式干部,自1971年9月起,他被先后调到长岛县革命委员会办公室、长岛县渔业指挥部、长岛县水产局任秘书。茫茫沧海,铸就了他钢铁般的意志,也成为他日后飞翔的动力。1976年2月,王诗成与海岛依依惜别,跨进了山东省水产局的大门。
在省水产局机关里,人们发现下班最晚、熬夜最多的是王诗成,近20年后的今天,我们在王诗成的办公桌内看到尚存着几十本过去的笔记,那密密匝匝的工笔正楷让我们仿佛又看到了他在灯下奋笔的身影。
1983年,王诗成被任命为省水产局渔政处副处长。这期间,他拼命地读书,系统地学习渔政管理理论,他还多次北上辽宁、南下广东、福建等省,走出国门,到日本、美国考察学习先进的渔业管理经验。在读过万卷书、走过万里路之后,王诗成记不清究竟记过多少本笔记了,但有一个念头却越来越清晰了。一篇又一篇的论文开始见诸国内的专业报刊。1993年8月,来自太平洋彼岸的美国商业高级经济专家兼督导、美国麻州州立学院教授、联合国粮农组织(FA0)专家顾问王德雄博士,在看了王诗成主编的《渔政教程》和发表的文章后,连声赞叹:“了不起!真了不起!想不到在第三世界国家的一个省竞有如此系统的渔业管理理论……”
采访的间歇,我们的话题又转到他那本轰动国内外海洋学界的《建设海上中国纵横谈》。我问:“王处长,您是基于什么样的原因提出‘海上中国’这一构想的?”他说:“这一构想在我的脑海中徘徊了3年多的时间。l992年9月,我曾上书国家有关领导力陈 ‘21世纪将是海洋世纪’的观点,并建议国家把建设‘海上中国’作为基本国策和国家跨世纪工程,尽快出台《海洋法》,并着手组建渔业海洋部,实施这一具有重要战略意义的跨世纪工程;l994年9月,时隔两年,我再次上书国家有关领导,重申建设‘海上中国’的战略意义,但这些文字和激情没能激起多少波澜。于是,我下决心描绘一幅‘海上中国’的蓝图,借此呼唤国人。”
搜集资料、升华激情的过程是艰难的。他托朋友、找关系,凡是与海洋有关的书他几乎翻了个遍,甚至连唐代的《海涛志》、宋代的《潮说》这样的古代典籍他都认真翻阅过,夜深人静的时刻,他常常独自面对着那幅世界地图,思绪掠过了覆盖地球71%的蓝色海洋,久久难以平静。
1994年的酷暑,王诗成开始挑灯夜战,作最后的冲刺,他把从小积聚起来的对大海的全部情感和横溢的才华倾注笔端。他从亿万年来沧海桑田的变迁写到20世纪的渔政管理对策;他追逐着人类为占有海洋而留下的血与火的足迹,直到走进《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他的思绪就像劈开波浪的游艇,上下千年,纵横捭阖。写作的艰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下半夜,他狼吞虎咽地喝下妻子煮好的方便面,继续伏案奋笔。l995年盛夏,《建设海上中国纵横谈》终于杀青了,当这部从经济、政治、军事、科技、文化等不同角度,从海洋一、二、三产业及科技、管理等诸多方面论述“海上中国”这一宏大构思的28万字的大书面世后,《建设海上中国纵横谈》和王诗成这一名字不胫而走,迅速传遍大江南北,甚至飞越了浩瀚的大洋。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王诗成小时候那个造大船的梦想已变成现实。此刻,他正驾驶着那艘巨轮,目光深情地凝望着那片无垠的蔚蓝,劈涛斩浪,冲向沧海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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