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被风吹走,阳光时隐时现。当再次阳光从云端里露出来的时候,一缕缕温柔的光晕从树梢上掠过,树叶上悬垂着的雨珠,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微妙之中酝酿着静态的欢愉。无意去刻画短暂而又静谧的画面,我直觉这风吹开了无数心花;这暖阳晒干了无数心理的潮湿。风和日丽的牵引,令我多了一丝悬望,遥想起了北方的那片海。
你好吗?那位戴着蛤蟆镜的青年。一件黄衫,在海风的吹拂下撩动,背景是一条蜿蜒的沿海公路。湛蓝、湛蓝的海水拍打着公路下的堤岸。我分明隐见你脸上浮现的笑意,你尽量掩饰住浅浅的微笑和妙曼的感觉,一双眼晴在镜片后面故作深沉。
你好吗?我无数次仰望天空,投递遥远的问候,天空无语,云聚云散。唯听见身旁树林丛里,响着雀鸟叽叽喳喳的鸣叫。这种问候,是祈望,是呼唤?我不知。静下心来时,我提醒着自己,缘分已尽,一切只当怀想,遥想那片海。回忆舔湿着追赶忆的足印,飘飘忽忽的印象由远而近,穿越了盆地山峦的绉褶,把滑落许久的日子重新攥紧,提炼出阅历情致上的点点滴滴。
海水舔着湿漉漉的沙滩,沙滩软软绵绵,脚印随着海风放飞的心情签发。行走于松软的沙滩上,海浪起起落落,吻着光滑的脚背。夏天的热度和脚背上的凉快,让浑身每一个毛细血孔都感到咸咸乎乎。螺壳、海贝点缀在沙滩上,听见风在浪尖上跳舞,看见水花在礁石上品读浪漫的诗句。嗅着海的味道,声响有如圆舞曲般的弹拨着只可意会的魅力。每一刻都是戳记,一任岁月荣枯。
当海面上漂浮着一个个游泳圈的时候,心情浸泡海水里特别舒畅和快意!身子漂移在海面上,仿佛整个身心沉浸在了湛蓝色的诗篇之中,没有封面,也没有结尾,仅有海鸥的叫声在作序。我看见你古铜色的肩背,你自由式的泳姿,像一条海里欢快的鱼。
——呵呵,我禁不住击掌而歌,“快快划呀,苏拉巴亚就在那前方。你可忘记华丽的衣裳,千万不要把我遗忘。”
看着你的泳姿,追逐着天空的海鸥,海水泛起的光晕波光熠熠。海面宽广而明朗。曾经你把魔豆儿分别写上你和我的名字,置于晶莹的玻璃瓶里开花了;我想如果把魔豆儿种植在海里,也许浪花中会簇拥出你和我的名字。我无非是想岁月有痕,至少让浪花刻下我俩的名字,即使是短暂的一瞬。
缘尽,一切尽在无言之中。离开了那片海之后,你消失在了坦平的田畦里,消失在了麦垛高过人头的村庄里。需要理由吗?远天远地的。远天远地的阻割了我对海的奢望,远天远地的割裂了我曾一望无垠的视野。从此,年年麦子返青与我的情愫无关,岁岁雪花纷飞与我的冷暖无关。命运在现实的状态下,往往不堪一击。
无数次梦见你醉卧门槛边上,无数次梦见你站在空旷在田野里望着大雁南飞,初雪在你身边飘落下空寂的情瑟。也许你是一位坚定的独行者,你的脚印不会被情感所埋没。地域的距离,会渐渐模糊了心的距离。
不再想了,就让此去经年的浪漫住在童话的城堡里,禁闭于世间的隔绝。转瞬之间,我依然行走在喧嚣都市的街面上。偶尔,我也会想起那片海,仿佛又嗅到了咸乎乎海风。我再也不会有泪了,即使有泪滴淌,那泪水一定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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