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海亲密接触

来源:罗昭伦   发布时间:2015-05-20 23:26:57 

大海对我而言,具有无比的诱惑力。很久以来,就想写一篇关于大海的文章。由于杂乱的思绪,始终没有动笔的兴趣。今天坐在电脑前,终于有了这份闲心,才写下了这篇有关大海的文字。
最早知道大海,是读高尔基的那篇散文诗《海燕》。“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卷集着乌云。在乌云和大海之间,海燕像黑色的闪电,在高傲地飞翔……”从此,大海、海燕、海鸥、企鹅等等,这些大海的意象,便埋藏在我心海深处。
近年来,我曾到过不少海滨城市。如青岛、大连、厦门、深圳、珠海、北海、海南……所到之处,几乎或多或少都和大海有过亲密触。但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要数被称为“天涯海角”的三亚了。至今我仍清楚地记得,那是2002年4月26日,和朋友在游览了南山寺后,来到了素有“天下第一湾”之称的亚龙湾海滨浴场,与大海相拥,与海水热吻。
在一步步向海边靠近的同时,我脑海中就在不停地搜索着对大海的记忆:温暖的阳光、蔚蓝的海水、轻柔的沙滩,欢笑的人们……当这一幅融海天一色的美丽画卷,活生生地展现在面前时,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竟“啊啊啊”地放声大吼起来。难怪不少诗人和作家对大海如此眷恋,为她唱出了一曲曲优美动人的赞歌:在海明威笔下,老人与澎湃海洋做着殊死搏斗;贝多芬在聆听内心汹涌的潮声后,谱写出震撼人心的命运交响曲……
站在海边,任凭海浪一阵一阵拂过脚面,清爽的海风吹起我的衣衫,吹动着我的头发,也撩拨着我的心。放眼望去,由于海滩上有不少遮阳伞,海中有不少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使平静的海面充满了欢笑声和惊叫声。当然,那些或浸泡在海水中或嬉笑于岸边,身穿花花绿绿比基尼泳装的漂亮的美女,也是大海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眼花缭乱。远处,是一片辽阔的碧蓝的海,无边无际的,令人心醉的。海天相接,无际的天空,无尽的大海,似乎融为一体。海水蔓延着的天边,点缀着点点白帆,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宽广,那样的博大。对岸世界的风,将海面泛起波澜,阵阵浪涛拍打过来,冲刷着脚下被微风吹干的细沙。清新的海水夹带着五颜六色的小贝壳,一起拍打过来,流淌开去。又害羞似的缓缓回到那不知深浅的大海之中,让人感到神奇与奥妙。
看着那成群结队翱翔的海鸥,使我想到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道理。此时此刻,我的心、我的思绪,犹如海鸥展翅一般飞翔起来。于是,我拎着皮鞋,光着脚丫,和友人一起小心翼翼踩着又软又细的沙子朝大海走去,让足底与细沙亲吻。我边走边想,波涛汹涌的大海啊,你为什么这么有劲?哪来那么多浪子?哪来这么大的脾气?造物主真偏心,把极蓝的天、极清的水、极白的沙、极闲适的氛围,全都集中在一处来了,为什么不分匀一点,让令人窒息的都市氛围得以舒缓些呢?想着想着,脚步再不想挪动了,只想躺在椰子树林的绳网上,懒洋洋地睡上一觉,让心灵好好地歇息一下。
在我离海水越来越近的时候,微风轻轻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海的味道,涩中带咸。或许这海也是多愁善感的吧,要不为什么这味道里还藏着泪的成分呢。轻轻掂起一只脚,慢慢地探入水中,细细体味着海水的温度和海的柔情,怎料试探的感觉还未传入大脑,一股巨大的海浪夹杂着无数朵浪花,热情地迎面向我扑来。在海浪冲击身体的那一瞬间,就象一股暖流注入全身每一个细胞,刺激着那一根根向往已久的神经。越往海深处走,海浪越大。等一个浪头冲过来时,我便将身体完全交给了大海。什么都不用去想,都市的喧嚣、生活的烦恼、工作的压力……都随着一层又一层的海浪冲洗得干干净净,忘记了自己的成功与失败、悲伤和忧愁,只想做个简单快乐的冲浪人。
在海里游泳,和在江河游泳的感觉是不一样的。由于我没有在大海游泳的经验,开始还有种胆怯感,根本不敢下到海的深处去。只有畏缩不前地在海水浅的地方走来走去,捡捡海螺,羡慕那些在海浪中一次又一次被冲倒的人们。看着带着救生圈在海上游泳的人那高兴劲儿,我的视线停驻了许久。一阵海风吹来,海水不甘寂寞掀起阵阵波浪,开始是汹涌澎湃,后来是波涛汹涌,再后来就是波浪滔天。将到岸边时,又卷起一道道长长的白色浪花,涌上海滩,发出清脆,细碎的声音,如落珠,如碎玉。然后,渐行渐远,渐渐地都不说话了。面对此情此景,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和喜悦,索性向海的深处游去。虽然海风依旧卷着巨浪,毫不留情地向我冲来。这个时候,如果稍不小心,就有被一波一波的海浪推倒的危险。好在这种规律很快被我掌握后,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乐趣。于是,我放开胆子,沉着地进入海水齐肩深的海域,微笑着迎接无情地向我冲击而来的海浪。当我游到离岸边三、四十米远的海中时,汹猛的海浪已经让我站不住脚了。猛地一个浪头打过来,由于呼吸调节不当,一口海水咕噜一声被我吞进了肚子。
海水究竟有多深,我不想去翻阅资料。但至少可以说,海水之深可比人心。人的思想有多远,海水就有多深。海纳百川,海亦纳百情,酸甜苦辣,五光十色,滴在海中皆是清新,皆是素雅,皆是温馨。任何艺术的真实,都不可能创造生命,而眼前的大海,显然是有生命的,而且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它的生命在于它的涛声,它的浪涌,它的轻风,它的跃鱼,以及闪烁的航灯和头顶的那轮弯月……这些,都是它的心灵物语。当我与大海相吻时,我的心是开阔的,也是湿润和明净的,也是远离了尘世间的一切狭隘和俗气的。仿佛大海就像一片春天的原野,只须一个轻轻的挥手,撒下任何一粒种子,都会唤醒一个收获的季节。
大海与大江大河有许多不同之处,河流缓缓流淌,“清静微妙,守玄抱一”。而大海变化万千,海水的磅礴之势,傲视天下。面对大海,我听到的是“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看到的是“孤帆一片日边来”,想到的是“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在海里玩得差不多了,回到岸边后,发现高空降落伞挺好玩,有上天滑翔之感。看到其他人已经升入高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于是,我也带着兴奋准备上天一游。
降落伞升空前先是起跑。在摩托艇上,呼吸着海香很浓的风,望着东方那淡蓝色的天边剩下的一抹晚霞,在那遥远的水天相接处,把朗朗晴空染得彤红。那浩浩万里的波涛,象是许多雍容华丽的龙宫仙女在翩翩起舞,倩影窈窕,千姿万态。远处,灵魂复苏的精卫鸟,化作大群的银鸥在上下翻飞着,似乎在寻找当年投入海中的树枝。它们一会儿用翅膀扑打浪花,一会儿飞入云端,一会儿穿越嶙峋的礁石,一会儿在高天悠闲自乐。
在我已经跑了一段路后,回头一看,和我同时起跑的另一游客则紧张得拽住绳子,极度紧张。而我则毫无顾忌地大字型张开,犹如大鹏展翅一样飘向空中,心情随之也飞向了蓝天。此时,大陆已渐渐远去。向下看,亚龙湾海滩景色美轮美奂。等我飘到距离亚龙湾很远的区域,突然一个大转弯后,在风力的助推下,整个降落伞突然飘得更高了,引擎好像因为风大的原因而歇火了。整个人体像断线的风筝砸向了水面,砰的一声,在距离大陆遥远的地方,坠入了大海。降落伞好像不听话的乱麻线,把伞上所有的丝线都缠绕在我的腿上。我只好赶紧翻身摆脱丝线的纠缠。远处引擎马达上的人见状,高声呼叫,叫我别慌,马上来救。等他们靠近我后,问我有啥没。我说,放心,没事儿,我会游泳。
“要不要再来一次?”有人走过来问我。看着那排山叠嶂般的浪涌奔腾而来,心想,面对大海,人要有战胜大浪的信念;面对困难,人要有战无不胜的信心。于是,我鼓了鼓勇气,爬上摩托艇,发动引擎,再次冲向了大海。与风浪搏击,享受着万物运动带来的无限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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