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邹琪 金松

　　广袤无垠的苔原、不期而至的冰雨、性情温和的驯鹿、热情好客的原住民……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但这些画面依然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8月27日～9月2日，我们，中国海洋大学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学院的3名硕士研究生，作为中国学生代表赴俄罗斯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州参加“北极原住民生活水平：传统、健康和全球化”首届国际夏令营。期间，我们参观了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州纳德姆市，深入北极原住民涅涅茨人聚居腹地，领略了富有魅力的北极圈风土人情。

纳德姆市 ——建在油气管道上的北极圈城市

　　从北纬36度到北纬65度，辗转多次我们终于抵达目的地——靠近北极圈的俄罗斯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州纳德姆市。纳德姆市的冻土下蕴藏着丰富的天然气资源，天然气出口是其支柱产业，可以说这是一座建在油气管道上的北极圈城市。
　　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气公司，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俄气）是纳德姆市的主要企业，近一半的市民在该公司工作。纳德姆流传着这样一句话：“没有俄气，就没有纳德姆”。1972年，俄气在这里发现了石油和天然气资源，随之规划建立新城。工人们在冰天雪地里热火朝天地搞建设，用冰与火的碰撞铸成了这座色彩斑斓的城市。
　　天然气对纳德姆来说非常重要，这也体现在其城市标志上。蓝色代表天空，绿色代表大地，红色代表太阳，白色代表的是驯鹿角，而位于最中心位置蓝白相间的水滴则代表着天然气。这一标志突出了纳德姆市最重要的两种经济来源：天然气和驯鹿。亚马尔人在发展经济时十分重视环境保护，该城市标志上这种天、地、太阳兼有的特征凸显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意味。

北极原住民 ——坚守传统文化的涅涅茨人

　　我们一行人在当地北极专家的带领下深入原住民聚居腹地，探访了被称为住在“世界的边缘”的涅涅茨人居住区。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州生活着不同种族的北极原住民，涅涅茨人是其中一支。带队的俄罗斯北极联邦大学伊莲娜教授告诉我们，在涅涅茨语中，亚马尔的意思为“世界的尽头”，而涅涅茨为“人”的意思，亚马尔-涅涅茨的意思就是“世界尽头的人”。这让我们对这一原住民聚居地又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感觉。
　　到了聚居地，涅涅茨人纯净的眼神和灿烂的笑容令人心生好感。这是一个被极光和冰雪营造的人间净土，一代代的涅涅茨人在这里繁衍生息。他们的住所是用木头搭成的尖顶帐篷，鹿皮覆盖其上，足以抵抗零下四五十度的天气。
　　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州遍布数千条河流，涅涅茨人多择河岸搭建帐篷，捕鱼是他们维持生计的重要手段。鱼是涅涅茨人生活的必需品，生活在极寒地区的鱼类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多食对心脑血管有益。对餐桌上极度缺乏蔬菜的原住民来说，每周至少要食用3次鱼才能保障身体健康。
　　接待我们的一位当地渔民，在家门口拉起了可以横截河流的渔网，每天早晚6点各收一次网，每次可获得10条左右的鱼。冬天河面结冰，他就在河中凿出1米多深的洞来捕鱼。靠这种传统的渔猎方法，获得可观的收入。涅涅茨人很满足当下的生活，并不期待融入现代化社会。他们家里很少有电子产品，并不是因为买不起，而是不喜欢用。这位渔民告诉我们，他的手机坏了3个月也懒得去修。
　　除了捕鱼，涅涅茨人还驯养驯鹿。亚马尔-涅涅茨自治州是俄罗斯最大的鹿群饲养地，目前主要面向欧洲市场出口鹿皮和鹿肉。驯鹿不仅是他们的经济来源，也是他们迁徙的重要交通工具。涅涅茨人会挑选出健壮的驯鹿，训练它们拉雪橇。在茫茫雪原上，驯鹿可比汽车要可靠的多。极寒天气里，北极原住民驾驶着驯鹿雪橇，穿行在广袤无垠的冰川平原上，绝对是一种绝美的景色。
　　一半古老，一半现代。这片北极圈的冰封大地，一方面有着丰富的油气资源支撑着经济发展，另一方面则有仿若游离于时光之外的原住民坚守着传统文化，这是兼容共生，还是难以调和，一切还需时间给出答案。

　　（作者系中国海洋大学国际事务与公共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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