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将”是山东青岛对下海捕捞者的一个特别的称谓，家住青岛市黄岛区竹岔岛的张华就是其中一个。张华今年42岁，年轻时为了维持生计，选择了这个行业。20年过去了，这个行当和技艺濒临消失，张华也成为一个时代的符号。

■杨洁

下潜全凭肺活量

清晨5时，张华就已起床，做下水前的准备。潜水工具很简单，除了潜水衣、脚蹼、吸嘴和潜水镜，还有一条特殊的“腰带”，上面均匀挂着6块沉甸甸的铅，也叫“铅腰带”。这条足足有10公斤的腰带，有助于他轻松地沉入海下。腰带是张华自己制作的。海下环境复杂，若是将腰带简单地绑在身上，一旦发生意外很难挣脱。于是他设计了一个安全的活扣，一旦遇险可快速解开，浮出海面。

张华的潜水装备中没有氧气瓶，一是氧气瓶太贵了，二是不适合在浅海使用，“我们的作业范围一般离岸100米左右，深度大约在海下10米~20米，在海里能待多久全靠自己的肺活量。”

每次要看天气的脸色

下海捕捞这项工作，张华已经干了20多年，一开始只是为了生计。潜水看着容易，学起来难。要想真正做到安全、熟练的下潜，还需平时不断地练习。张华每天都要打满一盆水，一头扎进去练习憋气，从最初的20秒、30秒，到如今能轻松憋气一分钟。

“海里不比陆上，脚踩不到实地。”张华介绍，潜水不仅要适应海下的压力，还要习惯在海上漂着的感觉。潜水还要“看天气的脸色，”在天气晴朗、无风无浪的退潮时间下海，视线好，也相对安全。一旦涨潮，海下环境就很危险，这个时候就不能下海潜水了。

濒临消失的老行当

虽然这个行业又苦又累，但张华在一次次地冒险中找到乐趣。“海参潜伏在海泥上，用手一捞就可获得。鲍吸附在岩石上，得用力把它揭下来。稍有伤损，鲍就卖不出去了，索性把伤了壳的鲍去掉内脏，自己吃。这可是最新鲜的天然野生滋补品，星级酒店都吃不到。”张华笑着说，每年“五一”前后，是海参和鲍的采摘高峰期，一天能捞50多公斤。“算下来，一个采摘季能收获1000多公斤，个人收入达10万元左右。”

张华告诉记者，“猛子将”是个高危行业，如果不是为了生计，很少有人会从事这个行当。长年累月的下海，很多人的身体都落下了毛病，张华的风湿病一到冬季，膝盖和关节就痛得厉害。恶劣的工作环境，使“猛子将”面临后继无人的窘境。年轻人怕吃苦，不肯学这门技术，也不愿从事这个行当。张华担心，他将是最后一批“猛子将”。